谁是中国科技公司最贵的ceo?半个月前的一份榜单给出了答案。
2月14日,钛媒体根据科技型上市公司的公开数据,统计出一份2020年《高管薪资排行top50》。这些公司高管里,年薪4.34亿元的小鹏汽车副董事长兼总裁顾宏地,打败了4.28亿元的腾讯总裁刘炽平,获封新一代“打工皇帝”。
对此,小鹏汽车也有解释,称顾宏地的4亿多年薪并不都是现金,还包括股权和期权,超过90%是几年来累计的股权激励总和。
在外界看来,顾宏地和刘炽平都是公司里,除创始团队之外的二号人物。他们身处最高决策层,掌握着仅次于一号位的权力,成为公司做决定的大脑和执行命令的躯干四肢之间,可以被忽略但绝不能缺失的中心枢纽。
权力更迭一直在市值最高的公司里连番上演,刚刚过去不久的2021年,金字塔尖的二号人物名单里,出现了一些新面孔,也划掉了不少旧相识。
二号人物的闪亮出场
举起第一把火,或者第一把刀
一个典型的二号人物应该是这样:公司顺风顺水时,隐于一号人物的光芒之下,但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候,他或者她,要拿出足够的手腕与魄力,提“火”来见。
阿里如今的二号人物戴珊,还没上任,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刻就早已等着了。
那是关于阿里淘系的多年隐疾。十余年来,淘宝和天猫都是独立运营的事业部,两者之间筑有透明的“冰墙”,中间留有单向通道,让淘宝为天猫输送流量,这也意味着为了资源,必有拉扯。
冰墙的外面是热火朝天的电商市场,前有京东拼多多,后有抖音快手,电商世界内卷,让阿里略显疲态。
作为阿里的最高执行长官,张勇考虑过先在内部打碎这堵“墙”。2019年3月,阿里宣布,时任淘宝总裁蒋凡兼任天猫总裁,保持淘宝、天猫两个品牌独立发展的同时,打通两个消费场景。只是在蒋凡任内,这份期待终究落了空。
今年1月6日,正式履新“中国数字商业板块”负责人的第六天,戴珊发了一封内部信,宣布淘宝事业群和天猫事业群,整合为用户运营及发展中心、产业运营及发展中心,和平台策略和运营中心。也就是说,如今,戴珊想要打破旧有模式,将它们全面融合。
执掌淘系后,戴珊的动作快且狠,第一把火就烧向积年累月的寒冰。而字节跳动的梁汝波,新官上任后的动作与其说是“放火”,不如叫“举起手术刀”。
2021年5月20日这天,张一鸣发了一封内部信,宣布自己卸任ceo,由梁汝波接任。
就这样,梁汝波在当时成为了字节的二号人物。据晚点latepost获悉,张一鸣卸任ceo后,还于2021年11月退出字节跳动董事会,将席位也交给了梁汝波,但这一消息未获官方证实,而张一鸣本人在5月的那封信里,仍给自己保留了“公司创始人”的位置,只是放下日常管理工作,“聚焦到远景战略、金沙贵宾厅的文化、社会责任等长期重要的事情上去”。
日常的管理交到了梁汝波这里。
2021年11月2日,梁汝波先是调整了业务板块的架构,其中最受关注的是,今日头条、西瓜视频、搜索、百科以及国内垂直服务业务全部并入抖音。
紧接着,一个月后,字节跳动又发布了一封内部邮件,决定整体撤销人才发展中心部门——这也意味着,“手术刀”伸向了梁汝波最熟悉的hr团队。2020年起,他开始负责集团人力资源和管理工作,也正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字节跳动全球员工数从6万人迅速膨胀至11万人,用超配招聘的策略,让公司转起来,让员工卷起来。
进入2021年后,字节跳动开始痛苦收缩。也不止字节,过去这一年,不确定性在互联网弥漫,大厂们密集地对最高权力层展开调整。除了梁汝波之外,京东的徐雷和拼多多的陈磊,也往前踏了一步。与之相对的,是原先活跃在公开场合的一号位,集体后撤。
中国最受瞩目的一批公司,来到了二号人物掌权的时代。只是其中的交接,并不如理想般平稳、顺利。
二号人物的诞生时刻
突如其来的,和酝酿已久的
过往的经验表明,成为京东的二号人物,是一件只在理论层面存在可能性的事。因为,权力牢牢地握在一号位手里,手握近80%投票权的刘强东是这家企业的绝对控制人。
直到2018年下半年,京东创始人、董事局主席兼ceo刘强东,卷入涉嫌性侵的风波,巨大的阴影顷刻间笼罩京东。
据财新报道,当年12月22日凌晨4点,京东的公共关系部门无人入睡,员工们忙着告知媒体刘强东涉性侵案的最新进展:美国检方决定不予起诉。
当事人刘强东也在两个小时后发微博回应,一方面坚称自己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另一方面向妻子道歉,向“顶着舆论压力工作”的每一位京东同事道谢。
徐雷是被感谢的对象之一,他成为京东风波中除刘强东之外,最受关注的高管。
面对着巨大的公关危机,和外界严峻的竞争环境——当时,拼多多、阿里强敌环伺,gmv增速下滑、年度活跃用户数下降、利润率下滑,伴随刘强东案件审理悬而未决,京东的股价一度跌到发行价附近。
徐雷成了那个临危受命的人。当年年底,刘强东终于决定放权,让多个事业群负责人直接向徐雷汇报。
旧有的组织秩序被打散,内部变革也不平静。据36氪报道,刘强东在内部会议上怒斥部分高管“人浮于事,拉帮结派”,并且放出狠话,“谁不服徐雷,就是不服我!”
拯救组织于水火的任务,就这样落到了新晋二号位身上。相比徐雷上位的突如其来,阿里老将戴珊走向台前,更像是酝酿已久的决定。据晚点latepost报道,2021年的这次的组织架构调整,张勇思考了一年多,他亲自设计了组织关系,下了很大决心。
这一年多,阿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万众瞩目的ipo被紧急叫停,又因垄断吃了一张182.28亿元的罚单,阿里在资本市场跌入了急速下坠的通道:自从2020年11月蚂蚁集团上市计划搁浅,阿里股价削去近六成,市值蒸发了4000多亿美元。
就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戴珊成了外界口中的“阿里新二号人物”,按照阿里2021年q3财报数据,她管理的业务为集团创造了65%左右的营收。
二号位的身份曾经属于蒋凡。美团创始人王兴曾经断言,要是能赢下和拼多多的这一仗,蒋凡就是“当之无愧的阿里ceo接班人”。
只是假设至今未成立,阿里关于拼多多的心病也一直没找到好药来医。
2018年6月,马云尚未卸任董事局主席,当时还是二号人物的张勇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谈及拼多多的威胁,直言阿里不可能再走回三块九卖一双日抛型的鞋还包邮的路,“你就当成(拼多多)在帮我开拓农村市场,教育用户好了”。
后来的故事颇为打脸。2021年3月17日,拼多多发布了2020年全年业绩,截至2020年底,拼多多年活跃买家数已达7.884亿,而阿里的这个数字为7.79亿。
优势领域初尝败绩,已经成为阿里董事局主席、ceo的张勇,比此前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个盯得住下沉市场的二号位。这个位置不再属于蒋凡,反而是深耕b系,先后盘活淘特(原淘宝特价版)和淘菜菜这两颗下沉市场棋子的戴珊,进入了最高层的视线。
从领先者变成了追赶者,张勇一改云淡风轻,率领阿里变阵进攻。而棋盘另一边,拼多多宣告取得阶段性胜利的那一天,黄峥却后撤一步,甚至辞去了明面上的一号位,即日起陈磊接任拼多多董事长,并继续担任ceo。
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体,惊诧和恐慌情绪迅速延宕至二级市场。消息公布后美股开市,拼多多股价瞬时闪崩18%。——这还是提前打了预防针的情况。
大半年前的2020年7月1日,黄峥就宣布卸任ceo,转而将cto、联合创始人陈磊送到台前,这家外界眼中曾经与黄峥个人深度绑定的公司,第一次有了明确的二号位。
黄峥说,董事长的交接,原定于卸任ceo整整一年的时候完成,但“行业竞争的日益激烈甚至异化”和“内部业务和管理迭代”的加速,让计划在2021年3月发生。
他没有提及的背景是,两个多月前,倒在寒冬中的“多多买菜”员工,让公司内外对“狼性”文化的批判声音一度充斥舆论场,撕开了这家公司高速狂奔的另一面。
阿里、京东、拼多多,三大电商巨头的处境冷暖自知,但从表面看来,无论是戴珊、徐雷,还是陈磊,无论是从幕后走向台前,还是从二号位直至接管一切,都与“危机”有关。
成为二号人物之前
赫赫战功与温吞谦让
2021年9月,徐雷履新京东集团总裁,这是京东20多年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职位。这一次,媒体的标题终于确认,“京东有了二号人物”。
徐雷不像刻板印象里的二号人物那样,低调、沉默甚至隐忍。2009年,他以营销副总裁的身份加入京东,与传统意义上的商务精英不同,徐雷听摇滚、踢足球,纹身、打耳洞。如果不是非要穿西服的时刻,身材壮实的他大多会套着颜色鲜亮的潮牌卫衣、阔腿裤出现,脚踩限量款潮鞋,手腕、脖颈上绕着金属链和佛珠、手串。
在一些特殊时刻,徐雷是那个代表京东下场说话的人。
2017年双十一,京东宣布从11月1日到11日,平台累计下单金额超过1000亿,被阿里巴巴市场公关委员会主席王帅暗讽,“不得不承认京东数学很好,只要京东自己愿意,可以把一年的下单金额都算成双十一跨年大活动的下单总额”。
徐雷在朋友圈回怼:“搞不明白,为啥你家可以提前预售20多天开卖然后算一天销售额,我家不能正常开门做买卖只算11天购物季销售额。”
除了骂战,徐雷也有不少实打实的贡献。2010年,由他主导推出了“618”,让“618”成为了和双十一并立的电商狂欢。
赫赫战功,为徐雷的上位铺平了道路。但这不是成为二号人物的充要条件,有时候,一号位的意志更为关键。
梁汝波的“手术刀”,是张一鸣递过去的。这位创始人也知道,对于他的继任者,不少人的认知还是一片空白。
那封宣布权位交接的内部信里,回答“为什么是梁汝波”之前,张一鸣先用一堆头衔——字节跳动联合创始人,从公司创办之初陆续承担产品研发负责人、飞书和效率工程负责人、集团人力资源和管理负责人等工作——科普了“梁汝波是谁”。
掌权之前,梁汝波的存在感,是字节一众核心高管里最低的。相较之下,另外两位高管——字节跳动(中国)董事长张利东、字节跳动(中国)ceo张楠,似乎是字节跳动二号位更有竞争力的候选人。
等到了真正亮相挑大梁的时候,梁汝波留给字节内外的印象几乎只有温和技术男的标签。甚至在某些时刻,他还显现出温吞的一面。
在一次“双月ceo面对面”的全员会上,有员工提出关于双倍工资到底怎么算的疑问,梁汝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躲闪,给人留下了“语气和态度都有些卑微”的印象。
最后,还是张一鸣出面解了围,“会改的,事情比较复杂”。
二号人物与一号人物的关系
上铺的兄弟和“化学效应”
梁汝波站上权力高位后,外界后知后觉地关心起他的过往。
比一连串头衔更有说服力的,是他和张一鸣的关系。一起考入南开大学,住一间寝室,一起毕业又一起创业,第一次是垂直房产搜索引擎“九九房”,第二次是字节跳动。
他们是同行者,也是亲密的、可以互相支持的伙伴。除了内部信里提到的“接手我写了一半的系统”外,他们还在大学里共用一台电脑,一个买主机,一个买显示器。
梁汝波见证了张一鸣近20年来几乎所有的重要时刻,包括他追求女生,表白被拒还不放弃的故事。为此,梁汝波一度吐槽这位室友“有点奇葩”,后来那个女孩和张一鸣牵手了,还成为了他的太太。
字节跳动联合创始人们的趣事,在交接那一刻才传播开来。但几乎是镜像版本的故事,在另一家互联网巨头那儿,早已口口相传。
同样是大学室友,同样是一起创业,甚至同样是第二次一起创业,才迸发出更大的能量,张一鸣和梁汝波做出了字节跳动,王兴则拉着王慧文,缔造了美团。
不同于梁汝波温和低调多年,王慧文从最开始就以不可替代的姿态站在王兴身边,成为美团内外公认的二号人物。
美团受到质疑,王慧文是冲在前头的那一个,还是用非常火爆、与温和丝毫不沾边的方式。
2018年美团进军网约车,王慧文是急先锋。媒体带着各种质疑声把他团团围住:美团的边界在哪儿?为什么要做网约车?扩张的逻辑在哪里?
王慧文砸过来一连串质问:你们看不懂美团?看懂阿里了么?乐视看清了吗?特斯拉呢?什么时候明白京东的?你们是怎么看清亚马逊的呢?
有人说,亚马逊存在多种可能性。王慧文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对了,我们就是亚马逊”。
对于王兴,王慧文展现出最大程度的信任。商业作家李志刚曾在文章中提到,2010年底,王慧文加入美团网,王兴承诺了他的股份。2011年融资的时候,阿里的投资人来对美团做尽职调查时问王慧文,你知道你在美团网的股份吗?
回答是大概知道。投资人又问,你们签协议了吗?回答是没有。
不担心吗?“不担心,这(股份)是王兴亲口告诉我的。他说有就有,我相信他。”
至于王兴怎么看他?火爆的、直来直去的王慧文,说过一些“大实话”。外卖大战初期靠烧钱补贴,但不可能永远那么多,“要是一单补贴5元钱,王兴还不把我给解雇了?你以为我们俩就是靠兄弟感情维系到今天?”
一号位和二号位的互补,不只在美团。滴滴在某些特定的历史时期,也深受其惠。
不同于睡一个寝室上下铺的兄弟,滴滴的程维和柳青,初见时一个是从阿里中供铁军杀出来的销售,深谙狼性和肉搏;另一个出身名门,哈佛毕业,高盛任职12年,在投资界攀到金字塔尖。
2014年夏天和uber的竞争压力,让程维决定力邀柳青加入滴滴。后来的故事,就是柳青在三个星期内帮助滴滴完成了f轮7亿美元的融资。滴滴的天使投资人王刚说,“他们这个组合是很快见到了化学反应和叠加效应的”——程维有市场敏锐度、深入一线的执行能力,这些是柳青缺乏的;但柳青有人脉、有国际视野,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能力,程维也不具备。
在滴滴,ceo程维和总裁柳青,组成了“双老板制”。另一家实行“双老板制”的互联网公司是快手。故事开始于两名内敛程序员的相遇,一个是经历了33个失败项目的宿华,另一个是gif应用快手的创始人程一笑。他们在投资人组的酒局上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做一个记录真实世界的产品。
宿华因为更擅管理成为了快手ceo,程一笑则保留联合创始人的名头,潜心产品。他们总是一起出现,无论是开启重要战役的内部信署名,还是面向股东和投资人的会议。
但缝隙也渐渐出现。2020年6月快手临近上市,老员工在内网开怼,除了“信息不透明”“派系林立”等问题,还有对两位老板的发问——
“难道宿华和一笑两个人之间在这一两年没有那么多较劲吗,还像2017年以前那样的亲密吗?”
宿华和一笑没有回答。但自从2018年下半年日活用户数被抖音赶超后,快手周身一直笼罩着焦虑。尤其是2021年上市后,这层焦虑被一跌再跌的股价衬托得更为厚重。
一则后续是,2021年10月29日,宿华宣布卸任ceo,继续担任董事长,联合创始人程一笑接任ceo。
二号人物会怎样出局?
主动的,和被动的
大公司的人员流动,是再平常不过的场景,但最高权力层的变动,尤其是二号人物的离开,往往被形容为人事震荡。
2020年12月18日,是王慧文在美团的last day。十年前的这一天,32岁的他加入当时规模不过两三百人的美团。十年过去后,他从联合创始人、独立董事和高级副总裁的位子上退休,美团也成长至万亿规模。
退休的消息,当年年初就公布了。对于42岁就退休这件事,王慧文的解释主要是处理不好工作与家庭、健康的关系,以及不热爱管理却不得不管理让他很痛苦。
同样是40多岁,阿里陆兆禧的退休,是另一个故事。比起王慧文在美团留下的灼灼印记,陆兆禧担任阿里ceo的两年,称得上如履薄冰。
2013年5月10日,马云在“淘宝十周年”晚会上动情宣布,夜里12点过后,正式卸任阿里巴巴ceo一职。继任者正是陆兆禧,看上去他做了充分的接位准备,在b2b、支付宝、淘宝、阿里云等业务一号位都有过历练经验。
马云扶他上马后,再送一程,“接马云这个位置是非常难的,我能走到今天是大家的信任……我相信,我也恳请所有的人像信任我一样,信任新的团队,信任陆兆禧”。
只是,两年之后,2015年5月7日晚,当时还是阿里董事局主席的马云以公开信的方式宣布:5月10起,陆兆禧将卸任阿里巴巴集团ceo一职,出任集团董事会副主席;而1972年出生的原集团coo张勇,将出任阿里巴巴集团第三任ceo。
马云特别感谢了陆兆禧的付出,再度强调“做性格鲜明夸张的马云以及如此庞大复杂一日千里的集团的第一任接班人,他这两年需要承担巨大的压力”。
这一次,马云没有再提“信任”二字。从外界的角度看过去,这两年并不是单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业务突飞猛进”的两年,更多的还是马云对陆兆禧的信任,不断被挑战的两年。
最受外界质疑的,是陆兆禧主推的阿里社交产品“来往”。
那两年,正是微信高举高打,占领大批用户并试图进入电商、支付、生活服务等多个领域的时候,陆兆禧做出了判断,认定缺少社交产品的阿里必须补上这一环。
2013年9月上线的“来往”,成了承载反攻希望的“战略级产品”。马云用一封公开信热情地站台,“我们家领导和我已经把家里所有有手机的人,包括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全强迫安装上来往。每个阿里人11月底前必须有外部来往用户100个,没有100个是肯定没有红包”。
结果是,微信的地位几未动摇。到了2013年底,网络上传出网易丁磊在一封内部邮件中,对市面上几个即时通讯软件的评价,“微信5分,易信0分,来往负分”。没过多久又是春节,微信红包上线并大获成功,马云形容这是“偷袭珍珠港,计划和执行完美,让我们教训深刻”。
剩下的任期里,很难再找出陆兆禧的高光时刻。在那之后,马云把陆兆禧的ceo和自己的董事局主席都给了张勇,几年后,张勇又把蒋凡的大淘宝给了戴珊。
正如王兴评论的那样,外界都认为蒋凡在阿里原本有个光明的未来。他的出局,除了业务层面的考虑,和2020年4月轰动全网的出轨张大奕传闻不无关系。
当时阿里成立了特别调查组,确认没有利益输送的同时,认为蒋凡在公司重要的岗位上,因个人家庭问题处理不当,引发严重舆论危机,给公司声誉造成重大影响,因此取消阿里合伙人身份并予以记过、降级。
自那之后,蒋凡学会了低调,直至这次的暂时“出局”。
二号人物的难题
一号人物的影响,如影随形?
低调是二号人物的必要武器吗?大概率如此。二号人物的迭代史里,低调的往往走得更远。
毕竟,差事不轻松,二号人物做好现任管理执行工作的同时,“老板”的影响如影随形。在大公司的权力转移中,最耐人寻味的,还是一号人物的态度。
2022年的第一个月,tiktok传出全球营销主管被开除的消息。
经证实,这位名叫nick tran的主管已经离职,但tiktok方面不仅没说原因,还客气了一番:衷心祝他未来一切顺利。不过据虎嗅援引pandaily报道,这人就是被开除了,还惹得张一鸣很不高兴,原因是2021年底,他主导的“tiktok kitchen”系列营销活动上线,搞得外界以为tiktok要进军餐饮界。
上述报道里提到,张一鸣与字节跳动ceo梁汝波、tiktok现任ceo周受资讨论这个消息,“我最近在媒体上看到了,也被朋友问是怎么回事。我很郁闷,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了”。
张一鸣对这类活动的定性,是“肤浅的噱头营销”,“既成为负面的、笑话的新闻伤害品牌,也给业务带来严重损害”。
从用词和语气看得出来,张一鸣很生气。哪怕卸任字节跳动ceo那会儿,他已经宣布放下公司日常管理,等到具体业务出了问题,这位创始人还是冲到了第一线,对现任管理层耳提面命。
而几年之前,百度的二号人物更是闪现又闪离,与一号人物若即又若离。
2017年1月17日,百度宣布任命前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陆奇为百度集团总裁和coo,负责产品、技术、销售及市场运营。原先向李彦宏汇报的总裁、副总裁们,一并改为向陆奇汇报,而陆奇则向李彦宏直接汇报,成为百度历史上权力最大的职业经理人。
那时的百度到了不得不变的关口。2016年4月,魏则西事件让百度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李彦宏顶着压力发了反思信,“从管理层到员工对短期kpi的追逐,我们的价值观被挤压变形”。
陆奇到来之后,李彦宏曾对媒体表态,“基本所有的业务都放陆奇这儿”。陆奇在百度内部也的确掀起了一场变革风暴,通过“全面诊断百度护城河”等一系列行动确定主线业务,裁撤冗余的人和事。
但仅仅过去一年多后,陆奇的变革戛然而止,2018年5月18日,百度官宣了他即将离任的消息。科技评论作者潘乱在《百度没有文化》一文中提到:“在内外舆论和资本市场反馈层面,陆奇的确成功将百度的印象从一家销售公司重新转变成技术公司。但陆奇并没有获得与其高位相匹配的权力,甚至没有人事权和财权。”
陆奇和李彦宏的分歧,写在一些细节里。在成为百度coo后的一个采访中,他说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all in”,后来“all in ai”也在陆奇对外展示的ppt中被放大、加粗,成为百度新时期的战略方向。
但在2018年1月,陆奇还未离开百度的时候,李彦宏对媒体表示从未说过“all in ai”是百度的标签,“我这人说话还是倾向于留有余地……希望大家不要把一件事情绝对化”。
陆奇的离任,也让那些对他汇报的权力关系,重新收束到一号人物李彦宏手中。事实上,组织架构已经不再是透视大公司最高层权力变化的唯一窗口,有远见的创始人会通过各种机制的设计,确保公司的控制权还在自己手中。
关于如何与一号位和平相处,从2006年就开始辅佐马化腾左右、地位固若金汤的刘炽平更有心得。
2007年,《南方日报》记者就曾问过他: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你有没有活在创始人的阴影下?
“要说阴影,我觉得是没有的。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我想的是怎么把公司治理好,最终的成绩是我看重的,而其他的诸如名气什么的我并不在乎。”这是来自连续多年拿到超高薪酬的,“最强打工人”的标准答案,要低调、要隐忍,不要追求太多,不要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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